《理性:从人工智能到僵尸 – 地图与真实的土地 – 第四部分:神秘的答案 – 未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》
很久以前,在我野蛮鲁莽的青春岁月,在我还不知道贝叶斯之道时,我对一个看似神秘的问题给出了一个神秘的答案。许多挫败接踵而来,但其中一个错误显得尤为关键:年轻的我没有意识到,解决一个谜题就该让它变得不那么令人迷惑。我曾试图解释一个神秘现象对我来说意味着给它找到一个起因,将它拟合到一个完整的现实模型中。如果那就是现象的本源,为什么它会让这个现象不那么神秘呢?我曾试图解释这个神秘现象,而不是(用某种不可能的魔力)将它翻译成一种寻常的现象,一种在一开始甚至不会需要非寻常解释的现象。
作为一个传统理性主义者,曾经的我知道占星学家和天文学、炼金术士和化学,以及生命力理论者与生物学的历史故事。但神秘现象并不像这样。它是些新的、陌生的、更加困难的东西,是普通科学几个世纪以来都不能解释的东西——
——仿佛自人之思想伊始再到科学终于予以解答的这成百上千年来,星星、物质、生命都不是谜团——
我们在学校里学习了天文学、化学、生物学。对我们来说似乎它们一直都属于科学的正当领域,它们也从不神秘。如果科学胆敢质疑一个全新的巨大谜题,那一代的孩子也会持怀疑态度,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用科学来解释任何神秘事物。科学只善于解释科学的主体,比如星星、物质和生命。
我曾以为历史给我们的教训是占星学家、炼金术士和活力主义者有先天的性格缺陷,一种神秘主义倾向,导致他们对不神秘的主体给出了神秘解释。但毋庸置疑,如果一个现象确实很奇怪,那么一个奇怪的解释可能也是合适的?
只有当后来我开始思考谜题里的寻常结构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我站在了谁的立场在看问题。只有那时我才意识到,在当时生命力理论看起来有多合理,我才意识到宇宙对“生命是寻常的,并不需要一个奇怪的解释”的回答有多令人惊讶和尴尬。
我们阅读历史,但我们没有生活在历史中,也没有经历过历史。要是我自己在主张过占星术的神秘后发现了牛顿力学,在主张过炼金术的神秘后发现了化学,在主张过活力主义的神秘后发现了生物,那我就会在想到我的神秘答案后对自己说: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。
翻译:糖颗颗
校对:yzhaobk,塞门